物华休

岁既晏兮孰华予?

【外三】明夷(05)


  • 说好要搞爹还是没忍住养了下崽……

  • 世界观忘羡了许久,终于cue到羡hhhhh




05.

  

  蓝忘机本想将思追送回弟子精舍,却实是架不住小孩戚戚地求了一路。倘他当真哭了,蓝忘机反能如待蓝景仪一般,视若不见听若不闻。但思追不哭,只是仰脸看他,眼眶通红,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,唯独没有眼泪。念及景仪今日下山,他一人怕也无趣,蓝忘机索性遂了他的意,将人带回静室。


  下山到底比上山轻易些。思追不要他再抱,甚而念着蓝忘机有伤,想要帮人负琴。


  他还不及那琴高,蓝忘机叹道:“不必。”走了几步,又道,“不是我的琴。”


  生怕磕碰了旁人物品,思追不敢贸动,只得老老实实跟在蓝忘机身后,一路回了静室。



  

  前夜三道符纸杳无回音,此时案上却多出两张灵符来。蓝忘机取了来看,其一言“安心”,其二言“又用灵力”。他不想再传音回蓝曦臣,左右有话总能当面说。指尖一碾,将那灵符焚了。


  思追进过静室,各处都相熟。蓝忘机回身,便见他盛水奉匜,俨然要为自己沃盥。不由得又叹了口气,道:“不用你做这些。”自去净了手,又拎着思追将他手脸都洗干净,才放人去案边坐。


  本不想在孩子眼前喝药,但前夜已经误过一回,蓝忘机也不敢过于造次,免着又给医修添事。思追看着他喝,一张小脸全皱在了一起,心有戚戚的模样,仿佛苦到的是自己。


  药盅旁另有两枚盐梅,拿油纸裹了,一并放在食盒里。他虽不喜药,倒也不至如幼童一般贪甜,便拈出来喂了思追,自己漱白水清去药气。 

 

  入口酸咸,思追险些原样吐出去,想到“不可挑食”,面前又是蓝忘机霜雪似的脸,只得默默抿着唇。不多时酸咸消去,齿间盈满清甜,竟还似有一丝梅花味道,惹得口舌生津。


  稚子面上藏不住事,蓝忘机见他朝另一枚看去。只一眼,又转了脸再不看,坐得端端正正。叹道:“都是你的。”方欲起身去取琴,却被思追捉了袖子。小孩仰脸看他,软声道:“含光君的……阿愿不能再要。”


  蓝忘机微一怔,随即道:“我不大喜欢。拿去罢。”

  



  他取了那旧琴来,横在案上。思追探身去看,又悄悄伸手去比,从指尖到掌根甚而不及琴头长。蓝忘机道:“待你再长大些。”


  小孩不甘心地收回手,悄悄攥了攥拳。思及蓝忘机先前道“不是我的琴”,心下好奇,不由得问:“谁人之物?”


  蓝忘机翻转琴身,与他看那个“涣”字。“我兄长的琴。”


  那字本就划得浅,又因着年久,越发模糊不清。他研新墨又与思追写了一回,小孩盯着看过半晌,又伸指在案上画,似是默默识记。片刻后,忽而道:“泽芜君……家主?”


  蓝忘机当他在唤人,抬眼望去,却只见风动梅落,不见人迹。微一怔神,方知思追原在问话。而今蓝曦臣是家主,整座云深不知处,甚而放眼玄门,大抵也无几人敢直呼其名,思追先前不知也是常事。


  “是。”蓝忘机答他,“蓝涣。家主,泽芜君,我兄长。”


  似是终于恍然大悟,思追重重点了点头,又趴在一旁看蓝忘机调弦。静了没多久,又耐不住,小小声地问:“那含光君呢?”


  明夷琴是灵器,琴弦自然也非凡物。倘是寻常丝弦,在不见天日处弃了三载,早该裂断,现下看来倒还好。倘是弦不得用,纵是蓝忘机也无法,只得再去寻斫琴人。他心下想着事,竟至不闻旁人动静。直至思追又唤了他一回,才微微皱眉,道:“我?”


  思追点头,小小身子坐得很端正,仿佛兰室里求问一般。“阿愿敢问……含光君名字。”


  心头微微一痉,连带指尖一抽,朱弦自指下滑走,撕出个绵长诡异的余音。


  夷陵街头和乱葬岗上,魏婴自是唤过他名字的。倘阿苑未曾经过大病,不定便不记得。只如今这孩子连魏婴与乱葬岗上诸人都忘了,自然更不会记得一个只被寥寥念过几回的名字。在思追眼里他与蓝曦臣大抵是同一等人物,或能亲近,却只知其号,不闻真名。


  “我名蓝湛。”他重新提笔为孩子写了一个“湛”字,又道,“字作忘机。”


  二人之名都不算是寻常起居间多见的字,思追趴在原处识记了半晌。蓝忘机静静看他,再未动弦,见思追终于抬了头,方道:“再与你讲一人名字。”


  他不再动笔墨,反教孩子伸手出来,指尖在人掌中写了一个“婴”字。思追细细辨过笔画,仰脸道:“这字阿愿认得。”


  “好。”蓝忘机微一颔首,又将他细薄手掌拢握成拳,如此,便似将那名字藏在稚子掌心。


  “你我间第一等密事要事。勿与旁人轻说。”


TBC.




  • 短更一发,苟考试去也~

  • 艾特百合子 @Erica 看养崽!再copy美人 @阿刀 语料,云深不知处禁止不给妇女留评论~嗷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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